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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多娇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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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询番外:游园释怀,仇恨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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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微垂着身子,声音有些沙哑,哀声回赵询,“有劳……有劳王爷前来悼念小女了。”

“夫人不必客气。”赵询将她扶起,然后走到前面为赵宝儿上了柱香。

在灵堂内站了片刻,他又转身离开。

然而,转身之际,却听得一声愤怒不已的叫骂声,“母亲,母亲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如今儿子都成了这副模样,你也不好好想想该如何筹谋,赵询现如今又得父亲欢心,那些庶出的贱种们,个个都对咱们不善,您可没有心思伤心了,母亲,我方才想了一下,只要……”

赵勇坐在轮椅上,满面愤色,喋喋不休。

话未说完,忽然看到顶着南平王躯壳的赵询,他赫然一怔,眼底里一闪而过的心虚。

但是很快,他又恢复了平静。

马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略有几分巴结的嘴脸,喊赵询道,“不知王爷来访,有失远迎,我这腿如今也没法行礼,还请王爷莫要见怪。”

“赵勇,你这腿还是有的治的。”见着赵勇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子,赵询其实是不想理会他的,可是想来,到底也是自己的弟弟,小的时候,他们二人也是时常在一块儿玩儿的。

他谈了口气,对上赵勇疑惑而略有些欣喜的目光,没等赵勇说话,他又淡淡道,“你可以去求你二哥,他医术卓绝,是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腿的。”

闻言,赵勇心里头更是不舒服了。

他那个二哥从前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,哪儿哪儿都比不过他,可如今是怎么了?怎么人人都说那蠢货了不得……

他顿了顿,脸色暗沉了下来,趁机污蔑了他那位二哥一把,“王爷有所不知,我与二哥关系不太融洽,自小他就看我不顺眼,如今走了狗屎运发了迹,便更是容不下我了,他巴不得我死,又怎么会帮我治腿。”

这个赵勇,还是一如既往的睁眼说瞎话。也一如既往的妒忌心强,他若得了封赏便是有能耐,旁人得了封赏就是走狗屎运?是什么道理?

再说了,如今那位宁国公世子,再不是他赵询了,就赵勇这般作法下去,迟早是要死的。

赵询觉得赵勇可恨又可怜,与此同时被他那番贬低惹得也不大高兴了。

扫视了赵勇一眼,他嗤笑,眼底里含上嘲讽,“三公子,我原是见你可怜,好心提醒你一句,也并未刻意去夸赞你二哥,你何必这样诋毁?”

“筹谋打仗,妙手回春,怎么旁人就没有这样的狗屎运,偏就二哥有了?”赵询嘴角勾着一抹嘲弄,不急不慢的朝着赵勇走近了,轻扫了一眼他的双腿,压低了声音,“三公子,你这腿是怎么伤的,你真以为没有人知道?”

“为着谋害自己的亲兄弟,不惜冒险作妖,还搭上自己舅父一家。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?”

赵勇本来是想卖弄一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楚,可没想到非但没有引来对方的同情,反而遭到一番讽刺。

他的脸色一时难看极了,但是此刻面对的又是当朝权贵,皇室子弟,他不敢发作。

顿了顿,僵笑着装傻,“王爷此话何意,我听不懂……”

“三公子也不是个蠢人,何必装糊涂?”赵询脸上依旧勾着笑,暗暗撇了眼里头的张氏,装作与赵勇闲聊的样子,低声又道,“就你做的那些个事儿,倘若你二哥想和你计较,你断的就不是脑袋,是脖子……”

赵询的话让赵勇脖子瞬间一凉,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,白着脸没说话。

赵询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劝告的又说了一句,“三公子,有些东西,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,你就是一头撞死了,那也不是你的……”

“你那位二哥,可不比从前了。你那点儿手段,在他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,如今他是不跟你计较,可你若把他惹急了,你母亲的命也未必保得住。你是没瞧见你舅父家的下场?还有那永昌伯府的下场?好好的一个伯府,如今直接降成了庶民,财产尽数充公,一家子过得苦不堪言。”

“那位,如今虽然不接受圣上封赏,可不代表圣上不器重。要不是他坚决拒绝,这圣上都要将女儿嫁给他了……”

“你啊,想活命的就收敛着点儿,你二哥虽没有要你的命,却绝对是心狠手辣,心思深沉的人,朝堂上摸索了三十多年的大理寺卿都斗不过他,你算什么?”

说了这么一通话,赵询心里顿时舒服极了。

别说,顾知微那混蛋借着他的躯壳活的那般风生水起,倒也是给他长脸了,如今教训起赵勇来,那也是理直气壮的。

赵勇坏了腿本就已经大受打击了,现如今再被赵询一番戳破连带着贬低,他气的手都在颤抖,想要反驳,却找不到言语反驳,也不敢反驳。

最后咬了咬牙,只恭敬回道,“谨遵王爷教诲。”

“哼。”赵询冷哼了一声,目光再度落到赵勇腿上,又叮嘱了一遍,“三公子,听本王一句劝,你啊,还是早些去求你二哥,若是拖久了,可就当真没救了。”

提及此事的时候,赵询故意抬高了嗓音。

果然,灵堂内的张氏立刻回过头。

赵询没有再理会,径直的踏出了院子。

临出门的时候,他听到了张氏哭着劝赵勇,而赵勇则大吼大叫的,说张氏也和旁人一样瞧不起他,认为他那位废物二哥比他能耐。

张氏哭得更厉害了,就差没有给赵勇跪下了,哭着哭着说是她去求。

赵询眼底不禁划过一抹嘲讽,张氏啊,就是不会教孩子。

死了一个赵宝儿她还不收敛,还是纵着,无论好坏都纵着,甚至还在旁煽风点火的。

这赵勇啊,想是没救了,就是腿好了,往后也照样要惹出大祸来……

踏出了赵宝儿的院子,赵询想了想,又往他老爹的院子里走去。

到底是来了一趟,他还是想去看看那老头的,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,老头儿纵然不比张氏绝望,却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如此想着,赵询又拐了个弯儿,没一会儿就到了曾经最属于的大院儿。

年少的时候,他可没少被他老爹追着打,也就是在这个院子里,他被追着打,吊着打,花样挨揍……

现在再进来,竟有些怀念挨打的岁月了。

恍惚之间踏进院落,他正要上前,只见他长姐赵柔扶着他老爹从里头走来。

他老爹面容沧桑,满眼焦灼,“哎呀,这个时候,高秀亭那厮来捣什么乱!一会儿我还得去见见王爷……”

“我瞧着,高秀亭这混球就是故意来找茬的!”他老爹话音刚落,赵柔立刻愤愤的回了一句。“父亲,此事您就别管了,您见王爷去吧,我来收拾那混蛋!”

说着,赵柔便气冲冲的要往外走。

“宁国公,大姑娘,这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听到高秀亭来作妖,赵询瞬间怒火直冒,不过比起上回,他这回学聪明了,他不想惹怀疑,于是便先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。

宁国公见到他,赶紧上前行礼,“微臣见过王爷。”

“臣女见过王爷。”赵柔也上前,想起自己方才在外人面前那般举动,她显得有些尴尬。

轻咳嗽了两声,叹息道,“哎,还不是高秀亭,就是我过去的丈夫,如今整日上门痴缠,打也打不走,这也不是一两日了,总是闹着也叫人看笑话。”

说着赵柔不由便皱了眉头,旁边的宁国公也满腹忧愁,说道,“都是些家丑,上不得台面,让王爷见笑了。”

赵询自然知道是家丑,所以他放低了声音,摆出一副行侠仗义的样子,故作诧异的又问问道,“高秀亭那厮竟如此不知羞耻?”

“可不是吗?如今高家日子不大好过,他便总也让我们不好过。”

“那么他便是为了谋前途?”赵询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目光阴冷,“若是如此,那给他一份前途便能解决了……”

呵呵,高秀亭这个人渣,还想要前途。

好啊,他就给他一份大大的,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大好前途。

“此事好办,教给本王便是了。”赵询唇畔含笑……

话音刚落,转身便往外头走去……

“高秀亭,有时间到本王府里坐一坐吗?”他掏出佩刀,狠狠架在对方脖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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