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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棠顿时坐直了身子,表情也凝重起来,紧紧盯着她。
“你要知道诬陷宫妃谋害皇嗣,这可是重罪。”她的语气也变冷了下来。
叶妃杀了二公主?
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荒唐。
杨宝林竖起手指,信誓旦旦地说:“妾可以对天发誓,绝没有半句虚言。”
赵棠的眉头紧锁,抿紧红唇,没有说话。
杨宝林接着说道:“当时妾发现这件事的时候,一开始也觉得不可信。”
“但是当时叶妃的情况极为艰难,叶翡被赐死,叶家被贬谪,自己也被困在景仁宫里。”
“这样的情况也就不难理解了。”
赵棠的手扣紧了扶手,目光凉凉,“可这并不能证明是叶妃做的,她可是二公主的生母。”
“更何况二公主本就体弱多病,寿数难定。”
虎毒尚且不食子。
二公主死后,叶辞她的变化阖宫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杨宝林抓着桌沿,身子向赵棠那儿倾过去,“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叶妃不过是在后面推了一把罢了。”
“二公主殁的时候不过才要五岁,有的时候只需要几盆冰就能烧得昏迷不醒了——”
赵棠的手收紧,她下意识地与身侧的清荷、闻音对视一眼,同时清晰地看见她们眼中的骇然。
“本嫔怎么能相信你这件事不是你杜撰出来的呢?”赵棠收回视线,看着杨宝林。
“珍婕妤要想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,不妨去查一查十月份时景仁宫向内务府里要冰的记录。”
“十月的天儿,可已经过了用冰的时节了。”
十月的天儿已经慢慢冷下来了,可是不代表各宫里就不用冰了。
有些宫妃若是偏爱冰品,掏着银子买些冰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可是这杨宝林说得煞有其事,也确实让赵棠心中生疑。
赵棠沉吟一声,“你单凭这件事,就想说是叶妃害了二公主,实在是让人无法信服。”
说到底,这杨宝林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。
所以她所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个猜想。
杨宝林正色道:“妾身也不过是偶然发现此事,所以才斗胆和珍婕妤提起。”
要不是前世的时候,这事过去了三年却被祺妃翻了出来,大家才骇然地发现这件事的真相。
赵棠的目光闪了闪,语气不明,“那你大可将这件事告诉皇上、皇后,让他们定夺不是更好吗?”
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件事?
“这件事妾身的确没有什么证据,哪怕告知皇上与皇后,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。”
“良禽择木而栖,妾身是懂得这个道理的。”
杨宝林柔顺地低下了头。
赵棠凝睇着她这幅姿态,眸光逐渐加深,迟迟没有开口。
过了不知多久,杨宝林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酸了的时候。
赵棠终于是开口了,“闻音,把杨宝林送来的平安锁收起来吧。”
闻音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杨宝林闻言抬起了头,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。
看来她赌对了!
经过这么长的时间,珍婕妤总算是同意了。
赵棠定定地看着她,语气平淡,“这件事,本嫔希望你能咽进肚子里,本嫔还不想听到什么关于此事的风声。”
杨宝林顿了顿,神色有些不解,只不过很快她就正了脸色,郑重地点点头,“是。”
……
送走了杨宝林之后,赵棠坐在正厅里久久没有动作。
她皱紧了眉头,脑袋里如同一团乱麻。
须臾,她开口道:“闻音,你让文池去打听打听内务府十月份冰块分去各宫的份额。”
闻音也有些迟疑,“主子,那杨宝林的话,可信吗?”
再怎么说,叶妃也是二公主的生母啊。
赵棠敛了眸子,“不管可不可信,先查出来再说。”
若是正如杨佳怡说的那样,那么叶妃就要多加小心了。
能够下手毒害自己的亲生女儿,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儿。
“你让景仁宫那里的人盯紧些,让她们争气些,起码先能进屋子里。”赵棠吩咐道。
得益于先前十月份二公主殇了的时候,皇上打杀了不少景仁宫里的宫人,赵棠也能混几个人进去。
叶妃如今身边除了一个原来的亲信陈其鹤,周围的人都被换了。
这段时间叶辞的沉寂,在杨宝林走后,落在赵棠眼中已然成了毒蛇隐藏蛰伏着。
……
“主子,僖充华见红了。”
(
赵棠诧异地回过头,看向文池,“怎么回事?”
这才距离诊出有孕才七天的时间,怎么就出事了。
“说是在无忧湖边的浮碧亭里,僖充华、裕良仪、高贵人和柔美人四人在那儿碰见了。后来不知道是谁摔倒了,带倒了一大片。”
“当下僖充华就见红了,高贵人动了胎气。”